鎏金之瞳

反AI山顶洞人,来一个我撕一个

打败了岁相的宗师说他想做家庭主夫

退休的宗师和害羞的博士先婚后爱(?)的故事


嘟——嘟——嘟——哒

 

交通指示灯发出空洞的计时声,等候在十字路口的下班人流看向那盏红灯——此刻它变成了挤兑他们夜晚自由时间的恼人存在。

 

绿灯终于跳转,人群便像是默默舒出一口气般匆忙向前涌进,纷乱的脚步声汇聚出同一组和弦——人人都恨不得早一刻结束这枯燥的通勤,给疲乏无味的一天划上句号,快些投入属于自己的温暖小世界。

 

唯独踟蹰不前的我成为了浩大人群里的不和谐音。

 

在绿灯亮起后,我随着人潮向前走出两步,但很快就像耗尽了惯性般停了下来。手指无意义地来回拨弄着包上的银色拉链,夕阳的余晖在它表面反射出懒散的光。

 

我扶了扶兜帽叹了口气。

 

 

 

半年前,年、令、夕,和重岳离开本舰,前去讨伐岁相。告别的仪式十分感人,我擂了鼓,乌有唱了戏,小羊点了烟花……干员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岁家兄妹,嘱咐他们一定要平安。昨天,他们突然全员毫发无伤地凯旋归来,让大家喜出望外。在递交完作战报告后,重岳突然煞有介事地拜访了我的办公室,提出了那个荒谬的提案。

 

 

“你说,你想做家庭主妇?!”

 

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差点从鼻孔里喷了出来,我慌乱地扯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原以为重岳是来向我做更细致的战斗报告,没想到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却是“既然彻底打败了岁相,我打算退休回家,做博士的家庭主妇。”

 

回……回家,是指回我家吗?

 

“咳咳咳……”我努力清了清呛到嗓子里的黑咖啡,苦苦的味道提醒我这大概不是梦:“首先,你知道家庭主妇都是女的吗?”

 

“啊,如果是这方面的顾虑的话,我可以把这具身体改变成女性的。完全没有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我面色发白,语气突然激动起来:

 

“千万别改,知道吗?应该说,我禁止你改!!!”

 

我皱起眉头换了个坐姿,尝试夺回对眼下情况的控制:“男的要叫家庭主夫才对。”

 

“原来如此!”对面宗师的眉眼亮了起来,“我虽行走人间千年,却还是离真正的人类差了些。感谢博士提点,我已在人事部办好退休手续,那我就从明日起做您的家庭主夫了。”

 

时刻秉承着中华礼仪的宗师恭恭敬敬地把双手举到面前向我作了个揖,便踏着无官一身轻的步子愉快地告辞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是人事部的哪个家伙批准他退休的!我咬牙切齿地想。

 

 

 

夕阳最后的一丝光亮也沉没在了远处大厦的背影里,骤然下降的温度把我拉回了现实。再不回家,宗师大概要出来找我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抿紧嘴唇摇摇头,朝着家的方向抬起了腿。

 

这是我的一小步,也是我的一大步!

 

我走进自己的公寓楼、拐过走道、看到最熟悉的那扇门,临阵的怯意又反刍了回来。从今天起,他不再是我的干员,我不再是他的博士,我是……我是他的什么呢?

 

在我脑袋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在我的手扭扭捏捏地伸进口袋里、摸到钥匙的那一刻,家门突然被打开了。

 

 

“欢迎回家,夫人。”

 

夫人……夫人……夫人……

 

还好我乖乖按时回家了!要不然重岳跑到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一口一个夫人,那我可能真的会突变成土拨鼠逃走。

 

屋子里射出的暖光照亮了走道。我家的灯原来有这么亮吗?

 

壮实的手臂伸了出来。印着青黑色神秘龙纹的手臂,曾经为我斩杀敌军,如今为我推开家门。一双耀眼的赤青色瞳孔灼烧进我的视野,重岳平日身上时有时无的体香此刻一股脑儿地拥向我,诱我扑进他的怀抱。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门外的?”

 

“夫人离家还有几里的时候我就听到您的脚步声啦。纳气观音,是习武的基本功。”

 

温暖的手掌把我揽入家门。一进门,重岳就帮我把肩上的挎包拿下来、为我脱去兜帽外套、拿出我的室内拖鞋。我抗议了一小下,最终还是任凭他单膝跪地为我换上拖鞋,接着帮我拉开餐桌的椅子。

 

“我先给夫人倒杯茶吧。”

 

我坐在桌边,手撑着下巴欣赏重岳倒茶的样子。他现在的样貌和在罗德岛的时候截然不同了:褐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腰际,让他看起来隐去几分英武、多出几分慵懒的柔美。肩上松松垮垮地盖着一条青色的针织罩衫,里面仍是他最爱的白色练功服,下半身穿着一条浅灰色的居家裤。原本简洁的耳饰也换成了好几缕纤长的暗金色流苏,在他的长发间若隐若现地飘忽着。

 

倒茶的时候他并没有俯身,而是平举着茶壶手腕用劲,催使茶水在空中划出一条修长漂亮的弧线。茶水准确无误地降落在细口的茶杯里,竟一滴都没有溅出来。

 

天啊,他倒茶的样子……好像一只优雅的仙鹤……

 

我接过茶杯,明明是平凡无奇的大荒城粗叶茶,却仿佛散发着神圣的香气。

 

 

趁着重岳把菜从厨房一道道端上桌子的空隙,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

 

“虽然看过了作战报告但我还是没什么真实感哎,和我说说你们打败岁相的细节吧?”

 

“很久以前……有一只作恶的巨兽,它分裂出了我们……”

 

“虽然我的确失忆了但不至于从这里开始讲吧?!”

 

“我们几个兄弟姐妹间虽然有些小打小闹,但是家人嘛,哪个兄妹没斗过嘴呢?于是我们就联手,一起把它打败了。”

 

“越讲越简略了啊这个!”

 

“但打败它之后我才发现,我的内心非常空虚。”

 

他低了低头,绯色的瞳孔沉入眼眶下的阴影里,但又很快地抬起头看向我:

 

“即使我打败了巨兽,保护了人类千百年,我却从未有一天为了我心爱的人活过。所以我决定,退休后要为您做家庭煮夫,也是为了我自己而活。”

 

重岳凑了上来,笑盈盈地把餐具摆放在我面前。突然放大的帅脸把我从感动的河流里捞了起来。

 

脸靠得太近了!!

 

“夫人,你没事吗?”

 

“我……我没事!”

 

不,我有事。你真的不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吗?泰拉怎么可能存在这么帅的脸,还说着这么令人感动的话……这里可是苦难的大地!不是什么玩家乖乖坐着等待被喂食、被攻略就好的幸福乙游啊?

 

难以置信……喝着这杯茶,更让人无法接受!曾经倨傲一方的神兽,能一剑斩万人的宗师,居然整天在为我煮饭、切菜、泡茶!太不像话了……我捧着茶杯的手有点发抖。

 

归功于我平时就病怏怏的体质,重岳并没有继续追究我苍白的脸色。摆好一桌饭菜后,他露出一个宽心的笑容,招呼道:“粗茶淡饭,夫人不嫌弃的话请用吧。”

 

虽然我酷爱泡面巧克力这些零食,但对正餐我向来食欲缺缺。我望向餐桌——

 

油香“滋滋”地冒着小泡的高脚羽兽烤串,一旁放着做酱料用的焦糖洋葱;山水鳞笋兜晶莹剔透的表皮下是嫩绿的春笋和奶白色的鲜鲈鳞;炭烤肉排上的松露酱混着肥瘦适中的肉汁香浓欲滴。

 

我突然觉得肚子发出了饥饿的搅动,拿起刀切下一块松露酱肉排放进嘴里。

 

这……也……太……

 

太好吃了!!!

 

难以置信的美味迸发在舌尖,味蕾的冲击让我忍不住贪婪地想把一大口肉排全部吞下,但咽喉并没有做好准备,于是咀嚼不充分的食物被挤进了呼吸道,我猛烈地咳嗽起来。

 

小心翼翼地观察我反应的重岳露出惊慌的神情,快手快脚地为我续上了一杯茶,轻锤起我的背,又连忙向我道歉:

 

“对不起,一定是我的菜没做好!我用了神兽们之间深受欢迎的菜谱,可能对于人类不太适合,是我的失误……”

 

“咳咳……不,不是的,你的菜真的很好吃!”

 

你们神兽也太会玩了吧,整天吃这么好吃的东西,难怪看不起我们粗鄙的人类!

 

“夫人说话总是那么的为人着想。”重岳神采奕奕的眉锋垂了下来,努力摆出一个微笑,却掩饰不住他微微的沮丧。

 

“不不不,你听我说……咳!”

 

我处在狼狈和混乱的两股湍流中,即使是天灾压顶和王庭谈判时都没这么慌乱过。我竟敢让那张英俊的脸摆出了沮丧的表情,这是天大的罪过!

 

我必须立刻解释清楚。先解决咳嗽的问题吧,我抓起手边的茶猛灌了一大口——

 

“咳咳!!”

 

咽得太急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食道抽搐着发出第二次抗议,我的身躯随着肺部的收缩剧烈颤抖,抓着茶杯的手一倾斜,温热的褐色茶水倒在了我的领口。

 

“夫人,您还好吗?您的衣服弄脏了,身子也淋到了茶……啊,您的手怎么这么冷?不如我现在就帮您沐浴吧。”

 

重岳伸展健硕的手臂,不由分说地轻轻一抬,把我从椅子上一个公主抱,抱起来走进了浴室。

 

我横卧着依偎在重岳的胸前,脑子里千军万马奔腾:

 

我去,太近了!我感受到了胸……胸肌!好……好喜……不……不……讨……讨……不,还是好喜欢……!!

 

从来没有用这个角度享受过胸肌贴脸,我努力忍下了伸手去揉的冲动,只好偷偷用脸颊磨蹭着那富有弹性的质感……即使如此,冲击感对我这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女子来说还是太大了——

 

撑不住了啊啊啊啊啊啊!

 

千军万马在我体内无处可走,最后从鼻孔里冲了出来。一道殷红的鼻血流下我的侧脸。太丢脸了……

 

“夫人,您看起来不太好!不能再拖了,得赶紧让您泡澡……!”

 

重岳加快了脚步,迅速在浴缸里放好水,用手试了试水温后安置我入浴。

 

我背靠着长方形浴缸的一头,重岳面向我的后颈蹲下,把他的长发在脑后束成一个优美的高马尾,将他肩上的青色罩衫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海绵:

 

“夫人,那我就开始帮您洗浴——”

 

“不行!!”

 

我猛地一缩躲开了海绵的触碰,手臂在浴缸的边缘乱舞着以表达强烈的拒绝,像被拎在半空的无助小狗。

 

“夫人,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您现在身体如此虚弱,如果不洗一下就睡的话,势必会加重病情……嗯,如果您实在觉得别扭,那我蒙上眼睛帮你洗便是了。”

 

那么好看的眼睛干嘛蒙上!……不,不对……也许确实该让他蒙上眼睛,毕竟我没办法就这么让他帮我……

 

得到我的默许后,重岳拆掉他尾巴上系着的红色绸缎,把自己的眼睛老老实实地蒙了起来。

 

“夫人肩膀的肌肉很紧绷,您是不是很紧张?”温暖的指腹按压着我的侧肩。

 

“有……有吗?啊哈哈,大概是工作了一天的缘故吧!”

 

其实解决了岁相之后罗德岛闲得要命,其他势力也暂时没敢来惹我们了。我的紧张完全是踏进这个家门后才产生的。

 

“我为您洗一下后背。”

 

我想着换个坐姿可能会更方便一点,就用手肘撑起半侧的重量。正准备朝他挪近些,没想到脚跟一滑,手肘连带着失去支点,整个人哗啦啦一下跌坐在浴缸底部,朝后溅起一大片水花。

 

“对不起!!!”我被自己不同凡响的协调性惊呆了,忙不迭地道着歉,朝后看去。

 

“没关系的,”重岳身上轻薄的练功服被水浇了个透湿。已经变成完全透明的棉质纤维贴在他的肌肤表面,清楚地勾勒出每一寸曲线和色彩,上半身一览无遗。“还好眼罩防水。”他说。

 

温软的海绵继续一丝不苟地擦拭着我的后背,但眼前的风景让我刚刚止住的鼻血又一次不争气地喷涌而出。

 

别看了别看了!女人,有点出息好不好?

 

“那,那个……我觉得差不多了,要不我们还是——”我努力地偷偷擦洗鼻血

 

宽厚的大手摸到了我的脸,重岳凭着敏锐的触感很快就分辨出了已经流到下巴的血迹。

 

“糟了,夫人的鼻血竟然还在流!得尽快止住它才行!”

 

“我没事的!”过度的耻辱感让我急得连脚都扑棱起来了。

 

“但是——”

 

“真……真的……!我真的没关系!!”

 

只要你换件上衣,我就不会流鼻血了啊!

 

 

 

当晚,折腾了一宿的我鼻孔里塞着白白的棉球,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苦难的泰拉还在等待我的拯救,而我却在花痴上浪费掉了大量的血小板,不该啊不该!我自责地辗转反侧。

 

家庭煮夫太恐怖了,差一点我就血尽人亡了。

 

枕边的重岳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伸手搂过我的脑袋,像抱枕一样摁在他胸口,然后长手长腿地把我圈了起来。

 

白色的棉球又被染红了。

 

 

 P.S.,评论区拍卖大哥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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